第九章笑傲

夜色正浓万籁俱静，正当张无忌与令狐冲说说笑笑喝的尽兴相交甚欢之时，天际一道身影如飞鸿般落在二人断崖头顶上方冷冷俯视着。看她身穿大红紫衣挽发戴冠正是日月教主东方不败，竟是她追来了。她落在断崖之上本想就此袭杀两人却怕堕了教主为名让他们死个明白，却发觉二人并未察觉到她只是一味喝酒嘴里胡言乱语，不禁冷哼一声伸手一弹把令狐冲身边的一壶酒给打破了，酒水登时流了一地。

二人均是沉浸在各自爱恨情仇世界中，冷不丁给吓了一跳清醒过来，忙转头看去酒罐惨状现入眼底，令狐冲爱酒如命煞是心疼道：“我的酒！我的酒！谁把我的酒给打破了！哎呀呀！”二人转过头去四下寻找，却见头顶一个紫衣女子衣带飘飘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见是个女子令狐冲就不好发作道：“姑娘，刚才是你把我们的酒瓶打破了吧？”听到“姑娘”二字东方不败脸色一冷就要发作却发觉此人是出自真心不似嘲笑作伪脸色就缓下来不言不语只是微微一笑。张无忌猜道：“想必是这位姑娘本来在此赏月却是我们喝酒打搅了她的雅兴吧？”令狐冲想了想一拍大腿恍然道：“难怪难怪那就是我们的不对了！”心里颇觉对不住就又对她喊道：“姑娘相见即是缘，如不嫌弃不如下来喝一杯吧？”他面色坦然盛情邀请不似那登徒子东方不败看在眼里飘然而落至酒罐旁，拿起一个张起嘴酒口一斜酒水纷纷流入口中，一些遗漏还打湿了她的衣领，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江湖儿女的豪情万丈不羁气质表露无异。令狐冲眼睛一亮酒友即他知己，交人必看酒品现在大有知己之感，也学着抬头扬喝起来，东方不败看他学自己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心情不知为何大畅斜觑着无声大笑。张无忌却摇摇一笑没有学他们，如今刚喝得酒之韵味便一口一口的品味起来。

过了片刻几人喝的微醺正值兴头，一味喝酒不免太过乏味，令狐冲就提议道：“不如我给大家演奏一首曲子罢？”两人一听不禁大觉新鲜忙鼓手催促起来。就见令狐冲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一根笛子，张无忌惊讶道：“难道刚才你除了酒水还拿了根笛子？”令狐冲泛起一丝暖意道：“不是，我这根笛子是从不离身的。”他摸了摸笛身道：“这首曲子名叫《****》，是我从别处学来的，本来还有曲词，只可惜我只有一张嘴，不然还能边奏边唱。”他说的有趣二人纷纷笑起来。令狐冲抬笛至嘴一首苍凉豪迈曲谱缓缓应出，其余二人感同身受想着这许多年间事情一时便沉浸在里面，待一曲奏完，两人便灼灼望着令狐冲目露欣赏赞叹。却他还仍不满足叹道：“只可惜这首曲子虽好，没了词终究是意境上差了一分。”

东方不败听后，细细想着曲谱眼中露出奇特目光，便伸手问他要过笛子放在嘴边便要吹奏，令狐冲笑道：“怎么姑娘你也要吹奏一首给我们听？”东方不败未理他，而是提气开头竟是《****》的曲调，令狐冲又惊又喜道：“怎么姑娘你也会这首《****》？”东方不败停下笑着点点头，又用手指了指他意思是我吹你唱这样不就多了一张口，令狐冲明白过来兴奋点点头，就见东方不败背对过来面朝悬崖空谷缓缓而奏，令狐冲也跟随音律张口而唱，声音苍劲豪迈：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啦......”

声音空谷传响，张无忌独坐斟湛似沉浸在这无边江湖豪迈浪潮中随波浮萍，他们三人一人唱一人奏一人听竟在这断崖处显得无比和谐，此刻清风浮月一曲终了，三人相视着无声大笑，似这一刻什么虚名教主江湖侠客都散去，只余三个略带文雅的酒鬼抱罐而醉，此刻心意你知我知他知，唯有一句令狐冲的话才能表现出来那就是：“不醉不归！”三五罐下去酒醉意更醉，令狐冲酒意为心意做主道：“我令狐冲半生飘飘荡荡，虽有师门却无家难归，幸能够认识张兄弟和这位姑娘，实在三生有幸，不如我们就在这明月高悬下就此结拜吧！”他这一说张无忌与东方不败也未作他想纷纷点头，于是三人就面朝断谷跪下起誓叩头就此结拜。跪完起身令狐冲对张无忌道：“你年纪长我，你是大哥！大哥！”张无忌答应一声也对他道：“二弟！”令狐冲又看向东方不败道：“那你就是我们三妹了！”东方不败笑而不语。几人又一番对视大笑。再一阵喝了点酒，张无忌和令狐冲便或不胜酒力或心无挂碍纷纷醉倒了。惟独东方不败手中提着小酒笑看着二人睡姿，眼角微醺却仪态万千。

她看了片刻便心满意足的站起来，转身跃上山头又往日月神教的帐营飞回而去，待到了竹楼拨开纱幕闭目斜躺下仍止不住嘴角笑意。杨莲亭听到动静走过来就闻言一股刺鼻酒味，知道教主从来不喝酒的就惊讶出声道：“教主你怎么想起喝酒了？”东方不败并未理他仍自顾自的用右手支头左手食中二指夹着小酒颈微微摇晃，体味方才几人相交情景，令狐冲的潇洒张无忌的敦实仍历历在目，只不过想着令狐冲的多点，此种心境旁人不可体会不自觉笑出声来。杨莲亭直觉那酒瓶发出来的味道辛辣难闻，就伸手欲去拿下扔掉撒娇道：“这酒难闻死了，教主还是快点把它扔了吧！”他手刚刚碰到东方不败就猛地睁开眼睛斥道：“你干什么！”身上温婉慵懒尽去一教教主冷冽杀伐气势尽显。杨莲亭没想她会这么大反应委屈道：“教主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这么严厉？”东方不败也察觉自己反应有点过激，就半起身伸着腰拍拍他的脸庞安慰道：“不要委屈，是我刚才追杀他们的路上心情高兴，喝了点酒罢了，莫要大惊小怪！”他们是谁杨莲亭自然一清二楚，这才放下心来问道：“那教主可曾将他们杀了？”东方不败又俯下身子将酒瓶放在一边闭上眼道：“没有。”杨莲亭道：“为什么？”他等了片刻却见东方不败并没有答话，仿佛已经睡着，再有疑惑也不敢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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