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京城有信到西柚(1/ 2)
身为欧阳珣手底下曾经的门派成员,又是负责掌握情报的,蒋潜江在许家镇待的这几年,处理过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是与江湖中门派有关。
所以听到李太微的决定时,心底立马有了自己的打算。欧阳珣曾吩咐过他,不管李太微这人做出什么事,他都要及时保护李太微的性命安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蒋潜江随即站起,走到屋门前,转身说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接下来便安心待在家里,剩下的事情只管交于我去做。等整件事情都已成万事俱是之势时,我会给你机会的。”
李太微此刻内心有些担忧,他不知道欧阳珣跟他的手下说了什么,以至于这件自己的私事会被如此重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展露出峥嵘势态,朝廷内部没有多少人重视自己,除了百官之首首辅大人之外。
他叫住了想要离去的蒋潜江,小心询问道:“我知道欧阳珣大人曾在江湖中有过一个门派,但这个门派我似乎从未听说过其辉煌历史,江湖上也鲜有传闻。….就是万一。”
蒋潜江笑了笑,原来是他是担心那个万一。“没什么万一,更不可能有万一。记住咯,欧阳珣大人曾在江湖上闯荡那么多年,做下了不少辉煌的事迹,更是结交不少江湖大佬。只是欧阳珣大人做事低调,做人更是谦逊而已。”
“你且记住,望龙一族向来不只是传说而已。”
些许心中仍存骄傲的蒋潜江,是头也不回就出了屋门,离开了院门。此时的家中就只剩孤零零的李太微一人了。村里唱戏的与那新奇的木偶戏他不感兴趣,平日里只当是兴趣,如今的他没有太多的心情。
做上了从小便向往的官员,却没做到那个迟迟未实现的诺言,如果说此时李太微的内心就像是一潭死水,那在他之后的时间里,再也无法有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了。以往的那种十分期待以及带着期望生活的过程,同样也就不会再有了。
撑起他内心希望的支柱不见了,撑起他拼命生活的方向不见了。在很多的以往中,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一种无比崇敬的场景,有山有水有小桥,那里会有白鹤纷鸣争云雾。或许也只有在之前的幻想里,他才会梦想成真。
很多事情不是他所能希望就能希望的,山水与流水之间尚且还有人家,可在白鹤纷争云雾时际,却是空荡荡的仙境之地。
他知道接下来无论有多大的抱怨都不会有人再愿意倾听了,也不会有人在他看书之际给他地上擦汗的手帕了,也没有人愿意在深夜会在学堂门外等着自己了,种种过往就如那即将涌入大海的江河,随即没入了大海,彻底地与人世间做了告别。
他犹记起在山楂树下,她那满面的笑容,眼角含着泪与自己勾画着约定。当她说到:若是你在京城遇到更喜欢的姑娘,就权当我从没认识你就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那时他嘴拙,根本来不及反驳什么,就被他推到了马车上,向着京城赶考去了。
他不仅欠她句话,也欠承诺。
在西柚城的城主府里,城主谢君逸站在满是杏花树的一座庭院里,身旁是江湖人称“枪之霸王”之称的韩霜降。夫人刘氏就站在庭院的拱门前,小声问道:“夫君,霜降先生,该吃晚饭了。”
韩霜降看了眼城主,看他并没打算出庭院去吃饭,便没开口。
而城主谢君逸稍事停顿之后,才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说道:“知道了,你且去吃吧,我跟霜降话还没说完,等跟他把话说完之后我俩再去吃。”
韩霜降也顺势点点头,笑着与城主夫人应允了。虽然他现在肚子很饿,但也只好听从城主的话了。
接着之前的话茬,城主谢君逸走到一棵杏花树前,望着远处,感慨道:“要么说皇太祖英明呢,这科考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光说在西柚城的官场上,就有十几个从科考考试中脱颖而出的青年才俊,有了这些读书人,感觉番榴的前途一下就变得光明了。要是此次边境线上与北蛮夷的战争能够大获全胜,恐怕这太平日子就能长久了。不管什么小人贼人都能通通斩碎。”
韩霜降点点应道:“是啊,只要这次与北蛮夷之间的交战能够大获全胜,那时的天下就真正的太平了。蛮夷处在北边始终是个祸害,番榴黎民百姓会担心,龙椅上的那位也会担心,会担心蛮夷真要打破了番榴沙棘的城门,他就要从龙椅上滚蛋了。”
没来由低叹一声的谢君逸靠在杏花树干上,双臂环抱着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韩霜降说道:“之前那位比你年轻,武功比你高强的那个年轻人,叫做陈幽苔,是朝廷直属于影子组织的人,鱼桨大人管辖的,你是打不过的。”
“我是知道的,从我打不过他的时候我就有猜测,这般年纪有这般身手的也只能是朝廷影子的人。”韩霜降不容置疑道。
谢君逸走上前去,拍了拍韩霜降的肩膀,然后走到庭院门前,突然回头问道:“之前派去渠月村的那几名甲士最近可有传回来什么消息?”
韩霜降摇摇头,笑道:“没有,从京城回来那小子,自回来后便再没出过他们家门了。说实在的,要是我年轻的时候遇见这种事情,恐怕我当场就忍不住拿着刀杀向仇敌那边,管他是什么名门望族或者什么江湖门派。只要敢动我的女人,那就得承担我的怒火。可惜了,说到底只是一介书生,即使当了内阁阁臣,就连正式的阁臣待遇都没有。”
从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来看,其实谢君逸并不这样认为。当李太微还是一个小小学士时,就敢与学宫那些老派官员相抗衡,言语之间更是不落下风。你看怎么样?皇上可曾动过他?还不是顺顺利利进了内阁。这多年来,你看哪届的探花郎或者状元郎榜眼郎有这待遇?
无论谁看,都认为上届科考考试中脱颖而出的并不是那个号称腹中有万千诗书的大状元郎,或者是整篇文章都秀色可餐、字就是连皇上看了都要夸赞的榜眼郎。而是这个稍稍不起眼的探花郎。
谢君逸皱起了眉头,想起了是个男人都要面临的问题,当自家婆娘真死了的时候,自己到底该作何姿态呢?痛苦地伤心流泪不能自拔,还是坦然面对然后继续奔向未来?不管怎样,一个男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可能如此镇定。他知道那小子在许家镇外的那几天颓废姿态,也知道有些江湖人士曾去过他们家。所以城主府出去的那些甲士所看到的可能是表面的现象。
谢君逸走时对身后的韩霜降说了句,“那小子估计在自家没憋什么好屁。”
离着吃饭的地方还有几步远,府里的那些家丁就闻讯赶来,有的端着洗手洗脸的水盆,有着捧着洁白的手帕。等到了谢君逸的跟前,几人就开始了往日的操作,为城主擦手拭脸,到了饭桌前也就使得手脸都干干净净。
夫人刘氏等候多时,仍没动筷子,谢君逸走上前去,先是俯身贴在刘氏的脸颊跟前,轻轻一蹭,然后轻声说道:“抱歉来晚了,快动筷子吧,饿到不行了吧。”然后坐到了饭桌主位上,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再瞅了眼站在身后门帘背后的主管。
夫人刘氏确实有些饿了,只是嘴上说道:“还好。夫君次次都如这般来晚,其实我就怕夫君饿坏了。”
谢君逸夹起一筷子菜,挑到碗里,说道:“天天都是这般食量,我恐怕就是每天只吃一顿也受得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身后门帘背后的主管,指了指饭桌,又说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一顿的饭菜就少做点,能吃饱就行。你为啥每次都做这么一大桌子菜,这不是就浪费了吗?如今还是两边打仗的时候,有这点多的还不如捐给边关打仗的将士们呢。”
那主管可是有苦说不出,脸上的汗直冒。不是他想做这么多菜,只是夫人有吩咐,让他每顿都做这么多的饭菜,以便城主饭前吃不好耽误了身体。城主的话得听,城主夫人的话也得听,搞得主管每次都夹在中间受累。他只好将眼神望向了夫人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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