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许久不见(1/ 2)
冬子与燕子卖卤菜的举动,不用人汇报,廖苕货都知道。他父母还专门跑去买了些,说是老陈烧烤回来了,卤菜特别有味道。
苕货自己也找人买来尝,确实不错。但是,苕货从内心中,却是瞧不起冬子的。今天的苕货,已经渐渐在道上摸熟了,自认为是老大之一。
前段时间,冬子考察建材市场时,他还以为冬子要做大事,结果回到老本行。“切,我以为他会翻什么浪,就是个摆摊子的,哼。”
另一个因素,是许玫的出现。苕货跟许玫,是职高的同学。许玫是当时打扮得最时尚的姐,是苕货追不上的主。但最近,老光临自己的麻将馆,这让苕货兴奋起来。
不是苕货多么喜欢许玫,而是因为,凡是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这是基本的人性。他从来不收许玫的台子费,以老同学的名义。
许玫是何等精明之人,苕货的眼神出卖了一切,这人在打自己的算盘。看如今,苕货也有几个钱了,许玫就动了心思。
许玫从重庆回来时,也以打零工为生。所谓找一个有钱人的计划,从来没机会实现。
社会上很多女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以为自己有机会,找一个有钱的主,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其实,这里有两个难关,大部分人都闯不过。
首先,她们所生活与出没的圈子,根本就没有优秀的男人出现。要知道,优秀的男人,要么在踏实做事,要么在努力赚钱,哪里有时间在社会上晃荡?更不可能,整天出现在麻将馆。不是没实力,而是没机会。按许玫的长相,也算中上之姿了,如今没男朋友,用她妈的话来说,好的没找着,差的瞧不上,也就耽搁在这里了。
其次,得看男人有钱的来路。如果是一个富二代,那他受父母的影响很大,父母,对女方的人品是很看重的。在容城这地方,一个有钱人想了解你的人品与过去,那是分分钟的事,这里毕竟是个熟人世界,了解一个人,只需要找到一两个中间人就可以了。从这一条来说,许玫就无法符合条件。整天在街面晃的,大户人家就不喜欢。哪怕那个男生喜欢你,但是,因为男生自己没本事,得靠父母的钱潇洒,所以,最终的决定权,还在父母手里。
如果是一个自己努力创业的硬汉,二十几岁的男生,哪怕有点事业,也是拼命努力的时候,看起来也是苦哈哈的样子,许玫没有这方面的判断能力。
打个比方,假如她不了解冬子,无论如何,她都看不出来,冬子将是一个有钱人。因为,冬子的生意是如此的低端,条件差,还没父母帮衬,整天干些烟熏火燎的事,没出息。
如果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够轻松挣到钱,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那不是中了彩票,就是来路有嫌疑。
当然,天生英才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在容城这个小地方,很难遇到。况且,这种人,不缺乏追求者,也不一定会瞧得上许玫。
其实,她母亲的思路还有些道理,就是找武杰,在电力公司找一个。工作稳定收入高,平时也轻松。但是,武杰不会轻易把同事介绍给许玫的,因为,武杰太了解许玫了,不是那种安心过日子的人。
许玫受过刑事处罚,这事武杰当然知道。如果把这事跟同事隐瞒了,同事会怪他一生。
而许玫整天打打小牌,也是混日子。偶然发现,苕货开了个麻将馆,看他的出手用度,估计收入不错,这人对自己恐怕也有那个意思。许玫决定,先试试水,看对方怎么反应。
其实,她不知道,要说苕货奇怪的初恋,其实是从何姐身上得到的。苕货不是很喜欢许玫这种青涩愣头的年轻人,没什么内涵。苕货自己智商不够,缺啥补啥的原理决定了,他想找一个聪明的人。许玫不够聪明,还喜欢张扬,苕货从内心里,只想跟她一起玩玩,并不想投入更多。
“好久不见了,老同学,这几年,在哪里发财呢?”苕货递给许玫一枝中华烟,许玫摆了摆手:“不抽,发什么财,到处跑,空经,玩呗。”
中华烟是个招牌,表明自己有实力的意思。如果碰上道上的老大,苕货会给别一种烟“和天下”。这种烟不仅贵,而且,意义也好,有点以和为贵,讲义气的意思。当然,苕货想不到这么多意义,他只是模仿那百子贩的老大,才这样做的。
“班花来了,求之不得,你任何时候来,我都不收你台子钱。”
所谓台子钱,也就是桌上每一个人,固定打半天麻将,出那二十块钱。一个台子四个人,总共得到八十块。下面五张桌子,每天如果人满的话,可以有四百块的固定收入。而楼上的晚间赌局,才是苕货收入的主要来源。
“无事献殷勤,安的啥心?”许玫飞了一个眼神过去,暗示的意味明显。
“你想多了。我可不敢,班花嘛,追到你,得罪全班人,我可不敢。但是,你在这里一坐,我的生意就要好些,所以嘛,这免费招待,我还奉上茶水,如果你上下午都来,中午饭我都包了,怎么样?”
“哼,那得看本小姐的手气,输完了,哪有钱打?”
“小问题,如果你输了,找我拿。不是跟你吹,几百千把块的,我还是随时拿得出的。”
“你这是啥意思?我是来找你讨钱的吗?”
“同学嘛,你带来生意,我给你方便。这样,算借的,总可以吧。随时找我借,没问题。”经过试探,许玫觉得,苕货还是有些实力的。虽然这个麻将馆一天的收入只有那点,但他肯定还有另外的生意。
苕货这人不太聪明,从同学时就知道,只是用蛮力做事。他这人有点痞坏,许玫也知道。但是自己就是个好人吗?毕竟,自己进去过的。
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这些天,许玫倒是经常来打牌,偶尔中午也跟苕货一起吃饭,都是打电话,叫餐馆送来的,大多数是两三个菜一个汤,算是工作餐。
她不知道,苕货的智商,经过何姐的调教后,已经上升一个档次了。苕货的阴狠,也远远超出许玫的想象。
许玫不是个打牌的高手,当然自己也没多少钱。前前后后,也找苕货拿了,或者叫借了,万把块钱。当然,不是净输,偶尔,她把赢的钱蔵了些。所以,名义上输的万把块,实际上自己留有几千元的底本。
这些哪里逃得过苕货的观察,但苕货知道,此时不是说破的时候。他得先让许玫放松警惕,更充分地暴露自己的弱点。
在容城做事,一般不要硬来,毕竟这是个熟人社会。如果你单凭武力解决问题,那对方家族中,有个什么样的狠人出来,你就麻烦了。
掌握对方的短处,她就任你拿捏了。
苕货虽然对许玫的容貌有些好感,但还没有到不管不顾的地步,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尝试的备胎。他不缺女生,毕竟是社会上混的,那些桑拿或者洗脚屋的,也有姿色不错的人。
但是,许玫的确会打扮,很时尚,苕货知道,这是店里的一块招牌。他要培养许玫某方面的能力,如果,许玫上路的话,夜间赌局,由她来当荷官,赏心悦目的,一定会吸引更多的老板来。
况且,一个美女站在你身后,看你的牌,你不会反感。你做老千的机会就会更自然。更何况,美女在场时,男人的荷尔蒙升高,会更加好斗,赌注也就更大些。这倒不是什么知识,这只是苕货观察出来的经验。
凡是打牌带马子来的人,总是出手大方。
他利用许玫,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也许是条财路。
许玫一般到下午就散场回家了,不会跟苕货一起吃晚饭。但有一天例外,苕货做了个局,找了几个打乔牌的,所谓乔牌,就是几个人私下合伙,四个算计一个。
今天的乔牌子,要许玫输,许玫那点钱,苕货看不上眼。五块钱起步的赌注,根本赢不了多少。今天是让许玫赢,让她舍不得走。
“许玫,今天你火好,就把握好些。”有大妈劝许玫,许玫高兴了,也觉得有道理。结果,这一场牌,许玫一个人赢了一千多。于是,大家吵吵着,要许玫请客。
许玫碍于情面,也就答应下来。而苕货今天晚上没赌局,所以也就加入了。“我出酒,许玫出菜,还是老餐饮,让他们送几个狠菜来,老同学,莫舍不得哟。”
话说到这份上,许玫赢了的,当然高兴。毕竟,那家送菜的餐饮,狠菜也不值几个钱。许玫打电话,点了两百多块钱的菜,对方送了过来。
开始喝酒时,正戏就上演了。几位牌友都是酒场老手,不到一个小时,几劝几说的,许玫的酒就有点多。她心中历来对苕货就有提防,所以坚持要回家。
苕货笑到:“我送你回,几位大妈都在,你还不放心吗?”他假装关心地说到:“各位,我同学不能喝白酒了,不要再劝了。咱们喝点啤酒漱口,免得把人喝多了。”
听苕货这么说,许玫觉得,他好像还是个有底线的人,放松了对苕货的猜疑。
白酒加啤酒,其实更麻烦。酒虽然不算烂醉,但思想就有些飘了。
“许玫,我看你一举一动,根本不是我们容城的作派,肯定是大城市学来的,容城哪里容得下你呢?”有大妈故意这样说。
“啥么,再大的城市,挣不了钱,也白搭。气质,有什么用?我在武汉,在重庆,见过的人多了,有几个挣到钱的?”
苕货问到:“莫瞎扯,我听有同学说,他们有人就挣了钱的。”
“那分什么钱,有些钱,我还拉不下脸呢。比如燕子,她在武汉,挣那钱,我就不想。”
苕货突然愣住了,马上屏声静气,想听许玫继续说下去。突然发现全场安静,许玫突然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不能再说下去。毕竟,燕子是对自己有恩的人,不能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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