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在天有灵(1/ 2)
林桑桑一脸诚恳,“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情,这次来,也只是想为夫人送别。”
清风冷哼了一声。
“假惺惺。”
但是到底是没拦着,林桑桑跪下来,对着尸体被白布覆盖的方向跪下端端正正的行了几个大礼。
“洛夫人,倘若您在天有灵,保佑我早日找到凶手。”
像是应了她这句话一般,帐篷外忽然吹进了一股邪风,将原本覆着尸体的白布吹下,白布下洛夫人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
林桑桑发现一旁的阿月满脸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
“竟是死于利器所致?”
慕容爵看到了尸体的伤口,伤口在脖颈,出手的人很准,几乎是一击毙命。
两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这种手法……看着倒是专业啊。
“夫人!夫人一定是死不瞑目!林桑桑!你做的好事!”
清风扑倒尸体前,她试图将洛夫人的眼睛合上,但一下又一下,似乎是徒劳无功。
林桑桑起身,走到洛夫人的尸体面前。
“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真正谋害您的凶手,还您一个公道。”
神奇的是,这番话说完,清风再伸手,那双眼睛就安稳的闭上了。
这下子清风也疑惑了起来,这分明是夫人显灵了,难道林桑桑真的不是凶手?
林桑桑却回过身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一脸惊恐的阿月,噙着冷笑道。
“你既没做亏心事,心虚什么?”林桑桑忽然出声,阿月吓得后退了两步,她这副心虚的样子愈发明显,林桑桑看她的目光更冷了些。
“我为什么要心虚……你不要胡说!”
林桑桑脑中灵光一闪,洛夫人出事的时候,自己和阿月在一起。
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拖住自己完全就是有阴谋的,她是自己唯一不在场的证人。
倘若她抵死不认,自己这罪名也不太好洗。
“洛夫人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伤口如此精准,想来一定是经常做杀人勾当这种事的人干的,阿月一定不是亲手杀了洛夫人的人。
但是她,绝对逃不了干系。
“笑话,林桑桑,你一个阶下囚,难道还想审讯我吗?”
阿月昂着头,一副拒不回答的样子,林桑桑眉梢微扬,这个女人,倒是意料之中的不配合。
“不只林桑桑,我也想知道,夫人遇害的时候,你在哪里?”
林桑桑也没有料到清风会开口,不过有脑子不一味的让人利用,这才是洛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人。
自己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阿月似是未料到情形反转的会这么快,纵然面色掩饰不住的难看,还是挺了挺脊背嘴硬道。
“此次出猎带来的人手不够,膳房的人托我捎带一份糕点去公主的帐内,长公主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林桑桑双目微微眯起,这件事,长公主也有参与吗。
短暂的迷惑后就有些了然了,先不说两人的旧怨,但就昨天她陷害不成还把自己赔进去的事情来说,她就不可能放过林桑桑。
“明明林桑桑才是凶手!林桑桑,我问你,事发的时候你在哪?有什么人能证明!”
阿月问这句话的时候,唇角一直带着恶毒的笑意。
那个时候,林桑桑正在同自己说话。但是她既然请了长公主做筏子,就绝对不会为林桑桑澄清。
她倒要看看,这个林桑桑要做什么。
房中人又纷纷将视线重新移到林桑桑身上。
林桑桑眉头微皱,不在场证据是判断自己无罪的关键。
可能够证明自己无罪的人证,只有一个现在看起来并不想帮自己的阿月。
“哈哈哈哈哈说不出话来吧,我来帮你说。”
阿月自以为将林桑桑问的哑口无言,大笑之后带着冷笑道。
“今早你来找夫人的时候,就是要来谋害夫人。后来因为我们都在,你就假意做别!”
林桑桑微微皱眉,觉得这屎盆子是对方打定主意要扣在自己脑袋上。
“待我们都出去后,林桑桑,你就回来谋害了夫人!”
清风此刻再听这些话,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虽然阿月说的好像是真的,但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阿月,证据呢,你污蔑我,也是要证据的。”
阿月像是早就想到有此一招,被人追问证据不仅面上不见慌乱,反而笑意更深了。
“证据在我这里。”
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步入账内。正是穿着白色孝服的洛子旬。
不过是半天功夫不见。他整个人都显得沧桑极了,泛红的双眼,嘶哑的嗓音。
“洛子旬?”
林桑桑微微惊讶,同时也对那个所谓的证据。更好奇了些。什么样的证据,能够同时迷惑洛子旬和清风。
洛子旬抬头看向林桑桑,这一眼中的恨意太赤果。看的林桑桑通体发寒。
洛子旬向林桑桑伸出一只手,然后,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林桑桑呼吸一滞,因为洛子旬手中安静的躺了一块玉佩。
这玉佩玉泽柔和,一眼看去就知不是凡品,最重要的是……
这是在相府的时候,洛子旬亲手塞给她的,要命的是她当时不想收。托着阿月把这个还回去。
没想到,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你难道要说自己不认识这块玉佩吗,林桑桑。”
他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可这块玉佩,的确是自己亲手送给林桑桑,无疑的。
林桑桑的一双眼睛忽然看向阿月,阿月眼中尽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算你狠。”
原来她从那么早,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也原来她从那么早,就想致自己于死地。
“怎么,无话辩驳了是吗?”
洛子旬的眼中已经满是血色,他无法相信,自己心心念念守护着的人,竟是诛杀自己娘亲的凶手。
愤怒中带着懊恼,想也没想就拔出腰间悬挂着的佩剑。
寒光一闪,洛子旬的剑来的太快,快到没有人能注意到。
慕容爵也是惊觉到杀气,等他三步并两步赶在长剑之间抱住林桑桑的时候,剑尖已经刺到林桑桑面前。
慕容爵没什么办法,为了救下林桑桑,只好拿自己身体挡。
长剑划破空气,带着铮鸣之声穿过慕容爵的肩膀。
林桑桑原本被慕容爵一个转身抱在怀里,后来只听到扑哧一声利剑穿透的声音,随晃动即脸上感受到一阵温热,带着血液特有的腥味。
“成蹊!”
慕容爵的身体晃动了两下,被身边的林桑桑吃力的接住。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还对林桑桑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
洛子旬惊觉的看着自己执剑的右手,仿佛不相信是自己刺出去的一样。
恰在此时帐篷里又来了几位“贵人。”
苏贵妃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径直闯进了帐子。
皇上不在,她也要想些乐子不是,而被她当做了乐子的林桑桑还傻傻的抱着受伤的慕容爵站在原地。
“呀,这不是爵大人吗?”
皇上近来的新宠,自己女儿的未来夫君。
只是眼前人受伤成这个样子,惊讶过后连忙吩咐人带着慕容爵下去医治。
慕容爵已经因为不断流血的伤口昏厥了过去,所以林桑桑只能傻傻的任上来的宫奴将人带走。
洛子旬还在盯着自己的手出神,阿月露出一个放心的笑来。
现下……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了吧,林桑桑。
“到底是年轻,没有审案子的经验,本宫在帐外听了好一会了,林桑桑,你既回答不出问题,是否是已经认罪了?”
苏贵妃轻描淡写的,竟是想将这个罪名坐实。林桑桑的眼睛慢慢对上苏贵妃那双美艳的双目。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怕是也想治自己于死地。
“娘娘,纵使林桑桑有罪,也应该是由皇上认定人选审理,娘娘您说是不是?”
林桑桑浅笑着,不动声色的提醒着人。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案首。”
女子清悦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谢长怡面覆轻纱,伸手掀帘走了进来。
她见了苏贵妃,盈盈一拜,一副知书达礼的闺秀样子。
苏贵妃见了来人,眼中也腾升起笑意。
“本宫今天一大早就听说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好生养着。”
苏贵妃对她这位未来儿媳妇倒是满意,和颜悦色道。
谢长怡得意的看了林桑桑一眼,林桑桑被一眼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耀武扬威的意思?
“长怡不忍娘娘过于操心,特地来此为娘娘解忧。”
林桑桑听出人话中的不含好意,落井下石,果然是这位谢小姐最擅长的。
而自己如今……在成蹊没有回来之前,只能先受着了。
“谢小姐一番苦心真是令人感动。”
林桑桑冷笑着‘夸赞’道,谢长怡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林桑桑,你走也算是同窗一场,你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
林桑桑对人的演技不以为意,反而笑着反驳道。
“我听说做坏事的人会脸上长疮,”语毕,悠悠的看了谢长怡一眼,继续补充道。“谢小姐缘何轻纱覆面,难不成长疮了?”
“林桑桑你!”
饶是谢长怡在人前想要树立修养过人的世家小姐形象,但遇到林桑桑,总是要破功的。
谢长怡暗地里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这个节骨眼上没必要同林桑桑废话。
转过头向苏贵妃提议道。
“娘娘,这个案首桀骜不驯的紧,想要问出来什么,怕是要用刑才有用。”
听到用刑二字,林桑桑丝毫不惧,似笑非笑的看着谢长怡,用一种,你果然也就这点能耐。
一直在静静围观的洛子旬此刻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抬起头看了林桑桑一眼,这一眼里有着些许挣扎。
“来人啊,把林桑桑给本宫抓起来!”
“且慢,”洛子旬忽然出声,他犹豫了半晌,终是道,“证据不足就擅用刑罚……于理不合。”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对林桑桑的极限。
林桑桑冲着洛子旬轻轻一笑,洛子旬生硬的挪开双眼。
“真是没想到,我们的洛大公子,还是一个情种。”
谢长怡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忽然话音一转,美目中满是嘲讽。
“你可别忘了,林桑桑是杀了你母亲的唯一嫌疑人,这可不是什么证据不足,”谢长怡斜看了林桑桑一眼,一字一顿道,“是证据确凿。”
洛子旬面上果然闪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林桑桑打断。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谢小姐既然不相信我的清白,我愿意陪你走一趟。”
林桑桑忽然开口的意思,是不想洛子旬再替她说话,毕竟估摸着相府小公子现在内心也难熬的紧。
“好一个清者自清,案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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