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杀戮
现在我们暂时放下江睿一行人，回到木卫二看看徐天启，这个火星的叛徒是什么情况。
木卫二在木星的四个伽利略卫星里是个子最小的，不过这里孕育了相当多的海底城市，自从章天河引爆了歼击舰的能量块用伽马射线扫过新亚特兰蒂斯以后那个地方就没法呆了，现在徐天启和侯梅林、雅典雅被另一个叫“拉莱耶”的城市接到了他们的城里。
具体来讲章天河引爆伽马射线弹的时候是指向性的，就好比在一个鸡蛋上只打了一个小口，所以能量是以集束的方式发射出来的，不如此它也不至于强到能扫到土星轨道附近的地步。这束伽马射线径直掠过了新亚特兰蒂斯城，当时就杀死了那里七成的人（别忘了那天正好是开闸日），然后扫过了木卫三（开闸日也就是木卫三和木卫二轨道共振排成一列的日子，所以他是瞄准了这么打的），这个时候伽马射线已经散开了，威力减小了许多，但射线束的直径就大了许多，使木卫三上大量的人都得了放射病。然后……他自己没事，只是昏厥了一阵子，爬起来就放出侦察机器人去找还活着的人——大部分是神女，新亚特兰蒂斯培养了这么五六十号女人用来感应星灵，他找的就是这些人，然后，他自己不动手，叫来了舒尔密，叫他下手把这些神女一个个地都处理掉……
舒尔密位于射线路径的后方，他基本没什么事，他急匆匆地跑来就开始拧那些神女的脖子，咔咔咔就像扭鸭子或者大鹅一样，在起初的时候他一边扭一边甚至还哼起了歌，章天河就在一旁捻着下巴看……其实他是真没想到自个儿能没事，不过是试试罢了——你总记得火星芯片里除了身份识别和生育管制还有第三种机器人吧，这是一种抗辐射机器人，属于应激机器人，只要你受到的照射量达到一定量级它们就会自动激活为你中和一些辐射，这个东西完全在试验阶段，它就像一个赠品一样原本没准备它能有用，非常不稳定，结果它还真管用了。在射线暴来袭的时候章天河仰面就倒，这不是因为这些辐射机器人，是他脑子里装的东西和辐射起了反应把他击倒了——火星议会临走时往他大脑里装的东西和伽马射线发生了激荡，把他打晕了。但这又是另一码事，他醒过来就开始按原计划行事，一边看周边的死人一边放出纳米机器人四处侦察哪里还有神女，把这些祸害除掉。
所有的神女都一点事都没有，她们被星灵照耀，伽马射线都击不穿，但是这不等于人扭不断她们的脖子，反正舒尔密能扭断，他就爱干这种事，于是这两个死变态一路狂奔（新亚特兰蒂斯没有地面上的交通工具）一个个地去找那些大部分都藏在皇家区的神女，找到了章天河就向舒尔密点点头示个意，后者也不搭话，上去就拧她们脖子……这是一个可怕的场面……我们说过，火星的所有外勤飞船用的都是能量，他们的武器用得也是能量，粒子枪什么的便携装备也是一样，歼击舰的能量块一漏其实他们的所有武器就都要失效，充能的粒子枪连两枪都打不出去，这么多神女根本弄不干净，索性还不如拿手扭……
所以是最先进的科技到了最后搏命的时候用的也是最原始的方法，这个原理我们在前面讲过的，粒子炮打完了就射核弹，核弹打完了就用激光，激光打完了就拿打粒子枪，粒子枪打完了就拿拳头抡，拳手抡完了就拿牙咬，牙都被人薅光了就冲他吐唾沫，相当于是舒尔密跳过了拿粒子枪打的这一步直接上手了而已……
这两人都有变态的地方，但他们对这类事情还是有一定平常心的。
新亚特兰蒂斯的神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他们净培养一些极好看的女人来和星灵互动，所以这种事做起来不可谓不艰难。舒尔密在那里动手和章天河在后面动脑子差不多一样难，除了人的天生的怜悯心以及这些很年轻漂亮的姑娘会激起的同情心以外，这些神女也会反抗的……如果她们不反抗，干脆点去死，或者说如果只有舒尔密或者章天河一个人，这件事就肯定做不成——这世上没有哪个人能有这么狠毒的心，再穷凶极恶也有杀得手软的时候，五十多个神女不是个小数目，一个个找出来，一个个扭断她们的脖子，没那么容易的。倒好在他们俩互相有种监督，就像比赛似的，看看谁会先心软起来，所以这件事就那么做下去了。舒尔密起先是哼着歌来做的，后来也哼不出来了，他默默地踢开房门钻进去，一把揪住那些都很年轻漂亮的姑娘的头发，把她们的天鹅一样雪白的脖颈露出来，伸手去摸骨节中间的中枢神经，单手一错就把她神经扭断了……详和而恐怖，这些姑娘于是就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安详地闭起眼睛，像睡着一样……
“你还行不行？你不行我来……”章天河一边端详他一边说道。
“行！这种事一个人做就够了。”舒尔密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回答他。
这个意思是，干这种太没人性的事最好不要脏两个人的手——确实挺悲壮的。
神女们的反抗来自意识方面，伽马射线打不穿她们的身体，很可能是说这种能量和星灵赐给她们的能力有共通之处，以一样性质的东西去攻击她们就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是直接物质毁灭倒管用得多。你还记得雅典娜给徐天启灌注灵能时的场面吗？他们是先让他睡着再进行意识作业的（其实这和杨慎离做的梦境实验简直一模一样），就是说需要先解除你意识上的防御体系再来进行星灵灌注。章天河和舒尔密起先开始屠戮这些神女的时候她们没什么反抗，你看看前面雅典娜和丽娜的表现就知道了，这些神女极其天真，她们可能根本不知道死是什么概念，被人杀死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们进行得很顺利。要么，这些女人是互通的，要么，是星灵向她们发出了警告，到后来这些神女也开始四下奔逃，并且在被抓住的时候向章天河和舒尔密发射意识波……我们没法具体地形容这种武器，只能说它和章鱼发射的东西是一个性质，打到章天河和舒尔密身上产生的效果也差不多：头昏眼花，产生幻觉，几乎站都站不住地想躺下去——这就是一个谁意志坚定的比拼，那这两个都是狠人，他们不会被你意识波打倒，所以这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危机感——快点完事吧，不然迟早得让人打晕，所以杀到后面同情心什么的基本也没有了，只剩机械性的动作。
在章天河看来，所有对于火星的威胁都来自于这些培养起来的神女，这些神女恰似繁星号上的一辆辆歼击舰和登陆艇，对木卫上的人来说火星飞船就是他们最大的威胁，繁星号就是头号敌人，而对他来说这些神女就是繁星号最大的威胁，星灵就是他的头号敌人——剪除不了星灵，剪除一些你的飞船就没有毛病——且不论你们先前犯下的罪行，也不论你们现在要犯的罪行，哪怕你们没有准备攻击火星，没有派出反叛的比邻星号去火星附近发动战争，我看到你的飞船也一定会给你打下来，除非你提前投降——所以跑了雅典娜、放了雪松这都是他想得太浅的失误，这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人的思想不是一开头就能看到结尾的，是中间发生的故事让你看到了事件的本质，相当于现在他在弥补犯下的错——所以杀吧，杀她们没毛病，恰似他们有机会也会击落你的飞船一样，也正像他对阿瑞斯说过的，输赢谁都不知道，到时候看即时反应就是了……
阿瑞斯正在伽马射线的路径上，现在已经脑死亡了，一边内出血一边开始从七窍往外流，死得透透的……啧，那这一回合是你输了，用各种手段算算计计，人算不如天算，章天河还在那儿杀你们的神女，你自己像个坏了的软柿子一样开始往外流脓了……
这个时候新亚特兰蒂斯皇家区和军事区都被伽马射线正面击中，所以他们两人畅通无阻地跑来跑去，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活下来的人除了神女自带伽马射线反弹光环以外就是居民区边缘的平民。在章天河眼里他根本也没准备能活着回去，他就是要把搞事情的人杀光，把神女清理掉，自己死不死的根本不在计划之内——所以他能活下来纯属运气，火星议会可能根本没想到他们在他脑子里装个东西能让他扛过这一劫——他把那些躲躲藏藏的神女都处理掉了，终于发现了他心心念念的雅典娜藏在皇家区最高那个塔的塔顶，于是拉着舒尔密连滚带爬往这边奔来——杀人是个体力活，也是个心力活，舒尔密累得快趴下了。
“撑住啊兄台，就剩这最后这一个了，打完她咱俩就能收工回船上吃鱼喝红酒……”章天河一边拽着舒尔密飞奔一边说道。
“好。”舒尔密一边喘气一边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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