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一更)(1/ 2)
容静秋这举动落在金周氏的眼里,让她皱紧眉头,她忍不住责备道,“秋丫头,你的礼数呢?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赵裕可是当朝皇子,容静秋这行为可以称得上是对皇室的藐视,是不能容忍的,毕竟她一直自豪自己有皇室血统,因而对这套君臣礼仪格外的看重。
容静秋却是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大舅母这话说的,让外甥女好生惶恐,外甥女这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所以九殿下也免了外甥女的礼数,跟我娘没有关系,大舅母不要牵连我娘身上,不然我娘的病情怕是会重上加重。”
金周氏却是颇为怀疑这说法,容静秋的气色虽然没有她受伤之前红润,但也并不苍白,可见她的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所以这说法不过是推脱之词而已。
正在这时候,赵裕已经就着侍女掀的帘子进来,陪他进来的依旧是容鹭,这半大少年一眼就看到了金周氏,立即知礼数地上前给金周氏见礼。
金周氏轻“嗯”一声,对容家的这个庶子不太感冒,所以态度都是淡淡的,面对赵裕的时候,她当即热情了许多,典型地看人下菜碟,朝赵裕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表姑无须多礼。”
赵裕笑着虚扶了一把金周氏,因为金三的缘故,他时常出入宁靖侯府,与金周氏是极为相熟的,但无论何时见到,这表姑的礼仪都是无可挑剔的,哪怕他说过无须行礼,但都不行,金周氏依旧如故,更说过礼不可废这样的话来。
“秋丫头,还不赶紧起来给九殿下见礼?”金周氏板着脸看向容静秋,然后又自以为是地向赵裕解释了一句,“这丫头的身子骨还没有全好,这才怠慢了,九殿下莫要气恼……”
在她的认知里,这是为容静秋好,哪怕是夫妻,也不能废了礼数。
赵裕看到容静秋斜睨着看向他,当即忙制止道,“表姑,这是本皇子特许的,您刚也说了,她的身子骨还没有全好,这些虚礼不行也罢。”然后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本皇子与她都即将要成为夫妻了,不正该要体贴她一下吗?表姑,您说是吧?”话里指代的那个她比容三姑娘这个正式的称呼要显得亲近得多,他这是实实在在在地告诉她,他对容静秋的重视。
这番举动成功堵住了金周氏的长篇大论,人家未婚夫妻愿意如何相处,实际上是轮不到她指手划脚的,更何况这又不是自己的儿子儿媳,轮不到她教训。
话说回来,她那未来儿媳妇清澜郡主,她想教训都不行,就更遑论赵裕了。
尤其是现在看到赵裕上前虚寒问暖地关心着容静秋的身体,两人有说有笑的,就更显得她之前的行为可笑了,遂,她板着脸坐在那里,面色有几分不悦。
容静秋把金周氏的反应尽收眼底,并没有放在心上,以前总想到面面俱到周全地行事,现在却觉得意兴阑珊,她与容金氏的母女之情再也回不到最初,金家的人只会对她越来越不满,无论她如何做,只要容金氏不认可她,那么都是徒劳无功。
所以,她又何必费尽心思去讨这些人的欢心?
她笑语晏晏地与赵裕交流着,对金周氏这长辈却极其冷淡,初时金周氏还能端着长辈的架子坐在一边,但实在插上不上话之后,既是县主又是侯夫人的她,实在受不了如此被人忽视,所以她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这突然的动作,让赵裕和容静秋都下意识地朝她看去,两人都暗暗皱了皱眉头,这金周氏要闹什么幺蛾子?
“殿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她朝赵裕点了点头,然后直接略过容静秋,抬脚就往外走。
看那背影,显然气得不轻。
容静秋在金周氏带着怒气离开之后,这才朝赵裕道,“九殿下,你看,我又把事情给搞糟了。”她无甚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又摊了摊手。
潜台词就是像她这样的妻子,估计没法给他带来什么助力,他要不再重新考虑下要不要娶她?
现在的她了无牵挂,反倒可以效仿七皇子的前未婚妻蓝家姑娘那样,到庵堂里走一糟过度一下,只要有个一年半载,她想要的自由也就到手了,到时候谁会关注庵堂里一个不起眼的女尼的死活,一如武婷玉,可以悄无声息地消失掉。
赵裕的神色沉了下来,他朝容鹭看了一眼,容鹭立即会意地起身,找了个借口速度极快地退了出去,这让容静秋私底下小声骂了他一句叛徒。
没有容鹭在场,那些个侍女,赵裕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于是他强势地握住容静秋的手,然后在她的手背处落下轻柔的一个吻,最后警告道:“这样的话本皇子不想再听到,容静秋,本皇子说过这辈子你逃不掉的。”
容静秋秀眉微蹙,对退婚这条路彻底死心,她本以为赵裕执着于她有几分是因为她的家世,可现在她与父母都闹得不太愉快,又与舅家金家关系疏远,这样的她还有何价值让他痴迷?
她想不通,赵裕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赵裕看她的小嘴不再说出让他不喜的话,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太后祈福回朝了,过两日要办家宴,你也出席吧。”
容静秋不置可否,既然无法与赵裕分道扬镳,那她就还得与这些人打交道。
她有些恹恹地道,“我这身份出席不太好吧?”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亲,总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赵裕给她拢了下鬓边的秀发,“无妨,更何况是太后亲自点名说要见见你。”
容静秋闻言,当即坐正身子,惊声道,“太后点名要见我?”
赵裕点了点头,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想容静秋再度进宫应付这样的场合,毕竟她之前在东宫遭遇到的刺杀让她应该心有余悸。
容静秋顿时有几分惴惴的,当朝太后姓夏,其实不是皇帝的生母,甚至她年纪比皇帝还小上一些,当初老皇帝被迫退位当了太上皇,为了恶心儿子,他立了个比儿子年纪还小的太后,然后每每正式场合,他都携这年轻的太后出席,就为了让皇帝难堪。
讲究三纲五常的大安王朝,对名份这东西极其看重,夏太后纵使年纪比皇帝还小,但皇帝还是得尊她为母,在老皇帝崩逝后,对太后的孝敬年年增高,这也是做给天下万民看的。
就连看不起夏太后的皇后,在她在前,也得收敛一二,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哪有在纵妃嫔面前的风光?
当然夏太后也不是那等不识趣的人,她毕竟不是皇帝的生母,所以也不敢太过拿乔,这样一来二去,二人反倒母慈子孝起来,看起来和乐融融。
这是上辈子容静秋对夏太后的记忆,当然这些看法是很官面化的,毕竟太后时常不住宫里的慈宁宫,她大多时候都亲自去为皇室祈福,一年到头不知道要祈福多少次,因而上辈子她见过夏太后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的。
想到夏太后其人,难免会想起夏薇,这个在她上辈子最后时光里帮助过她的女人,她欠着她的恩情。
而夏薇,正是夏太后的亲侄女。
赵裕看容静秋想事情想得出了神,不太喜欢被她忽略的感觉,于是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悦地道,“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容静秋的手心被捏疼了,这才回过神来,随口就道,“正在想着太后会不会也像皇后那般难缠?我可是怕了皇后,万一太后也是这样的角色,那我可得担心小命了。”
听她说得煞有介事,赵裕轻笑道,“放心好了,太后不多管后宫之事,她这人行事极有分寸,你到时候礼节上不出错便可,其他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容静秋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赵裕所说的这些她都清楚得很,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或者就连赵裕也不太了解吧,毕竟夏太后在宫里来说就是个边缘人。
这边厢两人说起夏太后,另一边厢的母女二人却说起了容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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