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下)(1/ 2)
外婆和**从剧院出来便绕道去了镇上的超市,纯真一路推着润之回了家,过门槛时虽然费了点力气,但她素来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娇女,润之体重又较一般男孩子轻许多,稍稍折腾了下,终于成功进了润之住的那间偏房。他有些不情愿地把胳膊架在她肩上,在她搀扶下躺在床上,纯真倒了杯水在床边坐下,才喝了一口,便听润之道:“纯真,我……能不能叫你阿纯?”
纯真笑了笑,点头应下:“行啊。他们平时都叫我纯子,你这个叫法听着倒挺新鲜。”转念一想,又试探着问:“是不是你们家里的叫法啊?那你岂不是叫‘阿润’?”
润之摇头。
纯真有些疑惑,不由开玩笑地问:“难道叫‘阿之’?”说完不觉有些好笑,但见他面色认真,只好作罢。
润之侧了侧身,轻咳几声,方说:“我养父姓何,因为那边不肯认我,取名也并没有随辈分,”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来这之前,我叫‘润生’。是外公给取的。因为出生的时候身体很弱,又查出来有肾病,说是带个‘生’字,活得长久。”
“何润生,沈润之……”纯真低声念了几遍,说:“我说实话啊,虽然之前那个名字跟着你时间比较长,又是有寓意的,可我还是觉得润之这个名字适合你,听着就是古代富贵人家的公子,阿生,阿生的,就像个卖鱼的。”
润之闻言,微带了些讽意道:“富贵人家的名字自然和贫苦人家的不一样。但人和人有什么区别吗?”
被他这么一说,纯真不禁有些发窘,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背过身说:“好啦,是我不对,那以后我也叫你阿生好不好?”虽是这样说,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过我也得慢慢改口啊,这么多天了,都习惯叫你‘润之’了。”
他本来也没有认真生气,又给她这一副委屈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不由说:“改什么改,反正以后,就一直叫这个名字了,迟早都要认的。”又不禁回想起方才她说的话,打趣她说:“我也不能让你整天跟着个卖鱼的混日啊,还是富家公子的身份听上去体面,你们小姑娘不就喜欢高富帅吗。”
两个人正打闹着,忽听开门声,想是外婆和**回来了,纯真佯装气鼓鼓地站起来,说:“好女不跟男争,我去帮我妈拎东西去,回来找你算账。”润之点头,侧身看着她走远了,方才探身从枕下拿过一方手帕来,刚在手心上摊开,喉间一股热流再也忍耐不住,一口浓血猛然涌了出来,瞬间便染红了那方白手帕。
外婆和**果然拎着好几个大购物袋,纯真忙不迭上前接过来几个,一面抱怨她们买得多,一面又说:“涵真这家伙又不知道跑哪里躲懒去了,家里就这一个男丁,关键时候还老是用不上。”**微微笑着,路过偏房时,问:“润之在里面休息?”
纯真点头:“嗯,刚才比赛时多亏了他呢!”
**见她一脸喜悦,到嘴边的话不由顿了一顿,纯真随**进了储藏室,正一丝不苟地往冰箱里摆东西,只听**在身后说:“纯子,方才我从剧院出来,院长跟我说了件事。”
“嗯。”纯真并未多想,随口应道。
“比赛已经结束,他们得送润之回去了。”**解释说,“妈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可他也有自己的亲属,若让家人知道咱们贸然接了他出来,打扰他院内治疗,也会不高兴的。等下就送他回去吧。”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纯真听来心里仍不是滋味。亲属?治疗?她只觉得**和院长给出的理由何其讽刺,他唯一在世的亲属并不在意他死活,院内治疗……于他而言更是无异于折磨,她本有些耐不住性子,但心下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思来想去,只觉得不忍。“妈,再多留他一天吧,刚才他……”
**看出了她的心思,只道:“那明天送他回去吧。”
纯真点点头,并未说话。屋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静,母女二人默默低头做事,不多时便听到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便传来涵真和嘉木两人的声音:“纯子(姐),恭喜恭喜!”纯真不明就里地抬头看着两人,面色平静,疏无半分喜色,但见他们少有的兴奋劲,只好耐着性子问:“哪里来的恭喜,看把你们乐的。”
涵真上前一把拉她起来,一个劲摇着她胳膊,道:“姐,比赛结果出来了,你是第一啊!听听,高不高兴!”
嘉木倚在门框上笑着附和说:“可不,刚才公布成绩,大家都没找到你,院长还奇了呢,第一名竟然先走了。还是我上去给你领的奖。”说着,将手上纸袋地给她,“奖杯,证书,还有领取奖金的凭据都在里面,抽空去取了吧,可别忘了请我们吃饭。”
纯真展开证书,大略看了下便收了起来,见她表情讷讷的,涵真和嘉木都觉得反常,纯真妈在一旁道:“这孩子许是高兴过头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嘉木,多谢你了,今晚在我们家吃饭吧。”
嘉木爽快地答应了,回身看向纯真,却见她仍低头打量着那张奖金凭据,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她方才平静得不像话的脸骤然兴奋起来,将凭据揣进口袋,抬脚便往外走,“妈,我出去一下,晚饭前回来!”话音未落,人早已一溜风不见了踪影。涵真见状却是一脸无奈,向嘉木道:“我姐就是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别跟她一般见识。走,咱打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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