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2)
早春二月还没完全过去,阳春三月就像等不及似的,挤着赶着染绿了山村,崖畔上,山坡上,田间地头上,一咕嘟一咕嘟山桃花山杏花,争先恐后点染这片苍凉了整整一个冬季的土地。
东原中学新转来一个女生,这女孩儿娇美甜糯,仿佛随了山桃花和山杏花来到这乡村学校,但她说话举止的气质,却并不像山桃花山杏花,她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城镇孩子的洋气。
这女孩儿叫姚倩倩,名字也是极为洋气。
细心的孩子们都觉得这女生像刘老师,很快,大家终于全都知道,姚倩倩就是刘老师的女儿,之前在酒坊镇初中上学,因为东原中学中考分数线低一些,刘老师于是把已经上初三的女儿转来东原中学。
刘老师特意把女儿安排了和范小宇同桌,这不仅是因为范小宇学习好,她对这孩子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刘老师叫刘芸,她是酒坊镇高中老校长姚德玉的儿媳妇,她的丈夫姚青山是姚老校长的二儿子。
刘芸娘家在外省一个小城市,她父亲和姚德玉少年时在同一个师范学校同班同学,刘芸谈婚论嫁的年龄正是阶级斗争大于一切的年月,刘父做为知识分子,受到了很大的波及影响,眼看着女儿成人,如花似玉一般,惹得那些个造反派头头虎视狼顾,于是早早把女儿远嫁给了老同学的儿子。
当时阶级斗争虽然无处不在处处在,但因为姚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县上镇上各个机关单位几乎都有姚老的学生,在酒坊镇,姚家的人情关系堪称根深蒂固,因此上,姚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对刘芸而言,远嫁到酒坊镇姚家做媳妇,这确实是乱世中一个相对安静的港湾。
最让刘芸称心如意的是,姚青山和她年龄相仿,他为人正直洒脱,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婚后小两口情投意合,恩爱有加,堪称郎才女貌。
新婚那段时间,刘芸觉得生活相当甜美惬意,随着女儿出生,小日子越发美满幸福。
但不幸却也紧跟着来临了,那是女儿刚过周岁时,有一次校外造反派冲到校园围打一个教师,姚青山太年轻,书生意气让他愤然出头阻拦,那些打红了眼的造反派哪里还顾忌他是姚德玉的儿子,当下连他也乱打起来。
按说,年轻人挨一顿打并无大碍,但不幸的是,有个造反派在他下身踢了一脚,此后,他的阳物便不举了。
这隐私部位的事儿,和别人也不好意思说,只是两口子知道,这两口子原想着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谁知道休养了一年多,外伤早已痊愈,阳物依然不举。
这下两口子都急了,因为关于隐私,不敢在就近处看诊,常常做贼一般去远处寻医问药,省城里各个医院,远乡里大小郎中,几乎是寻遍了,但那玩意儿却总是软塌塌毫无起色。
那段时间,刘芸几乎用上了任何一个能用的法子,省城医院里一个女大夫私下给她说,让她用嘴含着吮,让她用奶子夹着挤,让她穿挑逗暴露的内衣惹,这些法子,她都试过了,丈夫那物件却疲软依旧。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女儿姚倩倩已上了小学,姚青山依然是个废人,刘芸渐渐也接受了这残酷的事实,虽然夫妻天伦之乐是人间至乐,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得认命。她常常在心里抱怨丈夫当日莽撞,但一看到丈夫原本一个意气风发的汉子,如今被这事儿折磨得意志消沉,抑郁寡欢,她又怎能忍心抱怨。
姚青山干不了实事,只得用手抠摸,尽量满足妻子的正常欲望,只是这法子却愈发折磨他,眼看着娇妻在他面前极尽性感和娇艳,他却不能享用,更不能安抚娇妻,于是不仅自责自伤,而且渐渐不耐,常常觉得妻子骚性太大,免不了抱怨斥责。
刘芸渐渐也就不敢不愿亦是不忍让丈夫抠摸满足自己,常常是夜深人静后,自己偷偷抠摸。
姚青山在酒坊镇酒厂财务处上班,他原本还有竞争厂长的雄心,自从出了这事,意气日渐消沉,因着酒厂的便利,渐渐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常常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刘芸看他这样,只能心疼纵容,却再也没啥好法子。
女儿上小学三年级时,各乡镇学校招收民办教师,其时已是八十年代初期,社会坏境眼看着日益安静下来,公公婆婆身体健朗,照看女儿绰绰有余,刘芸想着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便央求公爹替她谋了个民办教师。再往后,民办教师转正,姚老先生的儿媳妇自然少不了,刘芸自此便成了公办教师。
自从调到东原中学任教以来,刘芸也就不想再回镇上去,这乡村学校虽地处穷乡僻壤,但却清净,另外和丈夫分居两地,既方便自己抠摸,又免得看他酗酒消沉,对刘芸而言,这乡村学校,又是人生中一个港湾。
东原中学因着一些历史原因,中考分数线一直低于其他学校,刘芸早已经和公婆丈夫合计好,把女儿学籍转到东原中学,让女儿在这里参加中考,眼下离中考只剩数月时间,这事儿再耽延不得,不过姚老爷子在教育界德高望重,刘芸本人也在东原中学任教,姚倩倩转学,自然是极容易的事。
刘芸有意把女儿安排了和范小宇同桌,不仅是因为范小宇学习好,这男孩子性情温婉,眉宇眼神中,常会流露出一种刻骨的无助和脆弱,这神情常常让刘芸想起丈夫姚青山在她怀抱中无助脆弱的模样,她不由得对这孩子产生了亲近感,并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怜爱。她时常会摸摸这孩子的头,拍拍这孩子的背,示意鼓励,有时看着他那惹人心疼的小模样,竟会有一种把他搂在怀里抚慰的冲动。
刘芸时常想,自己如果也有一个儿子该多好,但这显然早已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姚倩倩一到东原中学,迅速成为孩子们关注的焦点,这女孩子不仅模样甜美,说话举止温婉洋气,而且皮肤如她母亲一般白嫩细腻,丝毫没有乡下女孩子常见的那种粗糙,最让男孩子们关注的是,她的身材非常性感,胸前的双乳明显比徐红娟更饱满,两瓣臀蛋子虽没有徐红娟那么结实紧致,但却满悠悠肉嘟嘟的极为惹眼。
事实上,这女孩儿因为家境优裕,她在发育期丝毫没有缺营养,自然比穷乡僻壤的女孩子们发育得更健康更成熟一些。
东子和狗熊已经把撸管儿的对象换成了姚倩倩,上学放学的路上,免不了说一些龌龊下流的话,意淫这女孩子。
这是一个周六,学校下午没课,也没有晚自习,上午几节课上完后,孩子们便背起书包,各自回家。
周六学生灶上也没有午饭,上了一周功课的孩子们带着一身轻松和漉漉饥肠,争先恐后涌出校门,很快便三五结伙,散布在山乡小路上。
东子终于把匕首借给了狗熊,狗熊已经玩了好几天,依然爱不释手,经过一片油菜地时,狗熊抡着匕首,极快活的剁下一根又一根嫩生生的油菜苔子。
这片油菜虽没有全部开花,但有些发育较快的,已经感知着春天来临,早早绽开了嫩黄的花朵,狗熊就专挑这些开花的下手。
这片田地属于徐家湾,虽然不是徐红娟家的地,但她在后边看着狗熊糟蹋庄稼,忍不住干涉起来。
「宋建军,你咋回事哩,油菜和你有仇吗!」
狗熊讪讪的住了手,嘴里还在嘟囔:「又不是你家的地,你操啥闲心……」
「谁家地都不兴这样,你爹娘也是种地的,你咋这么坏哩!」
徐红娟不仅风骚,而且像她母亲一般有几分泼辣,她嘴里还在不停抢白,宋建龙回头狠狠盯了她一眼,俨然有一种我的小弟自有我来管教,不容别人置喙的意味儿。
徐红娟一向是嘴上不饶人的脾气,但这次宋建龙盯了她一眼,她却乖乖觉觉闭了嘴。
徐红娟闭了嘴,宋建龙转身在狗熊屁股上踢了一脚,呵斥说:「好好走路,不许糟蹋庄稼!」
狗熊遭了徐红娟一顿抢白,又挨了宋建龙一脚,但却都不能发作,且不说农民的孩子无端糟蹋庄稼终究是理亏,只说这两个茬儿,一个泼辣嘴利,一个是自己的老大,都惹不得,于是就老老实实走着,只是他走得也并不老实,看着徐红娟和徐家湾那几个女孩子甩开腿子远远走到他们前面了,他便在后面抡着匕首,做出戳刺徐红娟的假动作,借此发泄一番。
宋建龙再不理会他,东子却嬉皮笑脸说:「甭费劲儿瞎比划了,你要有种,去拿匕首把徐红娟裤裆子挑开,让咱看看徐红娟的大白尻子。」
狗熊自然没这样的种,但他嘴上却不服输:「徐红娟尻子有啥好的,她就算把裤儿抹了求我看,我还看不上她的黑尻子哩!」
徐红娟肤色微黑,其实是很健康很耐看的小麦色,狗熊却有意夸大,把「黑尻子」三个字说得恶狠狠的,宣泄方才徐红娟对他的抢白指责。
「那你能看上谁的尻子?」东子嬉笑着问。
「自个猜去!」
「嘿嘿,我知道,你想看姚倩倩尻子哩,你不光想看姚倩倩精光溜溜的大白尻子,还想看姚倩倩精光溜溜的大白奶子哩!」
东子有意把姚倩倩的名字反复叫响,极力把粗鄙下流的词语和这女孩儿的名字混搅在一起,这不仅是挑拨狗熊,更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淫。
狗熊仿佛被说中了心思,他咧着嘴嘿嘿傻笑着,裤裆里那玩意儿已经蠢蠢欲动。
东子还在火上浇油:「姚倩倩那精光溜溜的大白尻子,肯定又白又嫩,香喷喷热乎乎的,像刚出屉的香豆腐一样,嘿嘿,嘿嘿嘿!」
「尻子都是臭的,哪有香的哩!」狗熊显然不理解东子所说的香是啥意思。
「嘿嘿,姚倩倩尻子是香的哩,姚倩倩放屁都是香的哩,不信你去闻闻。」
东子虽然在耍笑狗熊,但这番话,却也把他自己都惹得心痒难搔。
狗熊并不在意这番话的耍笑意味,随着东子的描述,他越发兴奋起来。
「要我说,还是刘芸尻子大,徐红娟和姚倩倩算啥哩!」一提起姚倩倩,狗熊就兴奋得不能自持,他仿佛是有意拿刘老师岔开话题。
那年月农村实在太闭塞,信息太匮乏,尤其是关于性的信息,这些青春期躁动不安的男孩子,如他们父辈一般,用粗鄙的言辞极力意淫身边的女人,借此发泄自己的欲望,再加上那个特殊历史时期的余毒,让他们对老师和知识分子毫无尊重,直呼老师的名字,甚至意淫女老师,对于这些粗鄙顽劣的少年而言,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两个货,惹得宋建龙也起性了,他不由得冒出了一句:「比刘芸大的尻子我也见过哩,都日的不爱日了!」
「吹,你就吹吧!」东子说。
这句话冒出来,宋建龙就后悔了,老爹一再告诫他不许胡说,他这一不留神,险些就说漏嘴。
「就是吹哩,吹牛又不上税,许你俩胡说,就不许我胡说?」宋建龙借着东子说他吹牛,不动声色把这漏嘴遮掩了过去。
事实上,对这少年而言,小小年纪,便拥有了一个任骑任打的女人,自豪得意的感觉时常膨胀着他,但这却像偷来的锣鼓一样,只能揣在怀里,不敢敲也不敢打,着实有些憋得慌,他很想把这份快乐自豪说出来,但放眼身边,除了老爹之外,却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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